春天的故事

早 春

遍草迷离野径添，风摇翠柳燕穿帘。

桃开又惹波心动，一份情怀入笔尖。

这首诗的作者是灼华。春天是个美好的季节，春天还是个有故事的季节。来看这首绝句：以草生迷离起兴，迷离一词出自《木兰诗》，意为模糊不清。以迷离言草，似有轻雾缭绕，雾从何来？诗题《早春》给出了答案。早春水气充足，易生雾气，这个自然的现象，在诗中被巧妙地隐藏了起来。草中添野径，这就很有意思了，路是人走出来的，一个“添”字，让草中有了人气。再说“柳”，确切地说是指垂柳，柳树喜湿，现今的园林景观中的水边绿植还是以柳树为多，我们常用的物象中柳与水是相伴的，这与草之迷离有了呼应，又为后面的波动埋下了伏笔。翠柳垂枝，是一个静态的画面，加入风的元素后，画面就有了动感，“柳条袅袅拖金线”，燕子飞临，如穿帘而过，动感的画面就有了生气。这两句诗，有 “草长莺飞二月天，拂堤杨柳醉春烟”的味道。早春正是逐胜的时节，诗人踏春而来，意兴高扬，野径、草烟、垂柳、水与燕子，处处都是春之美好，让人的心境也处在了一种微妙的状态。接下来就要转了，人的心里想着什么，眼中的事物就会与什么相关。高鼎在《村居》中关注的是儿童，而本诗的作者关注的是“桃花”。一般来说，早春时节桃花开的少，要到三月，所以黄庭坚有“佳节清明桃李笑”的诗句，当然也有早开的品种，这里就不去纠结了，总之，“桃花”是春天的使者，有美人的意象，与爱情相关。当然桃花也有悲情的一面，如“可惜狂风吹落后，殷红片片点莓苔”。不过这里说的是桃花盛开，与悲情无关。桃花既然开了，在美好的春天，这种微妙的状态下有人的心动了，谁惹的？当然是“桃花”。“桃之夭夭，灼灼其华”，“惹”字运用拟人的手法，把桃花的娇艳演绎得淋漓尽致， “波”为水之涟漪，“波心”为水之中心， “桃花”惹人，是其自然、与生俱来的美艳，难以自知，有人心有涟漪，因花而起，怀有一腔心事，不知诉与谁听，这个春天，开始有了故事。诗人未能将这种情绪诉于“桃花”，或许将之诉入笔端是最美的结果，诗意就出来了。意象是诗的精灵，在诗中融入人的主观情感的意象，才会令人回味，这首小诗意象丰富，借用对春天景物的描写，欲说还休，激发了读者想象的空间，值得一品。